Chapter 05
司羽用餐巾擦了擦嘴，抬眼看向安浔，状似无意地问道：“你认识沈司南？”
“没女儿啊，儿子也行啊！”大川秀下限。众人嫌弃的将他撵到另一个桌。
安浔抬头看他，转转眼珠表情认真的道：“如果我说认识，他们会不会打折？”
有人见司羽和安浔始终没有说话，打趣道：“司羽话就少得可怜了，安小姐竟也不说话，你俩要在一起能闷死头驴。”
大川听出他话中意思，又是惊奇又是高兴，一直觉得司羽非同一般，果然没看走眼。圣诺顿这样的医院，若没有真才实学拿多少钱都进不去的，最重要的是年薪上百万。
“啊？”大川愣了，虽然他能完全听懂繁复的硕士课程，但是脑子却跟不上赵静雅说话的速度。
众人惊诧，这么年轻就掌管这么大的商业帝国，带着脑子去投胎的吗？
司羽不再说话，只觉得这女孩心眼儿真多，绕来绕去结果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。
安浔转头看她，不明白她这满是嘲讽的语气是什么意思，道：“你要是想认识我可以帮你介绍。”
其他人嗯嗯啊啊地点头，也不敢说话，只觉得赵静雅这两天有点不正常，一身怨气……
“你们刚才说的，沈洲集团亚太区新任总裁，叫沈司南。”安浔说。
西装革履的人齐刷刷地弯腰低头，那场面还是挺隆重的，这莫名的热情搞得几人一头雾水。出了大门大川才敢说话，他呼了口气小声道：“五星级酒店果然不一样，吃完饭还这么大动干戈的欢送我们。”
赵静雅眼睛一亮，“那你毕业就回国吗？”
“可能是为了让我们住酒店。”青青说。
“沈家有没有女儿？漂不漂亮？嫁没嫁人？你看我行吗？”大川把脸凑过去自荐，话音一落就被人推了出来。
经理点头如捣蒜，笑容满面地说：“先生喜欢就好，喜欢就好。”
安浔看了眼沉默的司羽，心想：自己以前没少在这吃饭，却连经理的影子都没见过，别说被这么多主管热情相送了。
“得了吧，你，有女儿也看不上你啊，再说沈家现在当家的好像就一独子，叫沈什么南，据说才二十六岁，是个商业奇才，正是沈洲集团的新任总裁。”
大川嘴里塞着食物呵呵呵地笑起来：“这姑娘有点意思。”
司羽将车窗摇下来，温和的海风吹着他额前碎发，丝丝瘙痒像是要痒到心里，前面大切驾驶座的车窗也开着，有几缕长发穿过车窗肆无忌惮的飘飞在风中，自由洒脱，一如它的主人。
能进入圣诺顿的医生，都是是万里挑一的。
“大川说你也是春江人，我爸爸认识中心医院的领导，如果有需要，可以让他帮忙说说。”赵静雅凑上前，眨巴眨巴眼睛怔怔看着他的侧脸，那期待的样子好像她是求人办事的。
司羽也笑：“首先你得让他们相信。”
可惜开车的人根本没侧头看一眼，只是听她说完忍不住笑了一下：“谢谢你，暂时不需要。”
完了，火药味又起来了，赵静雅脸一红，觉得她在羞辱她，青青忙拽住要发作的她，有些尴尬又生硬地转移话题：“如果大家吃完了我们就早点去吧，太晚的话恐怕会赶不上看节目表演。”
司羽轻微侧头回答道：“半年。”
安浔车里的两个人本来还一直找话聊天，后来见安浔话少外面景色又美成这样，也就没心思搭讪了，降下车窗吹着海风，一时间好不惬意。
“不能吧？不像啊？安浔看起来逼格挺高的啊……”大川实在不敢将安浔和外围联系在一起。
青青感叹道：“感觉好厉害的样子。”
中国的医疗市场是一个垄断的市场，公立医院一家独大，多少私立医院处境凄惨。而春江的圣诺顿心外科医院是极少数成功的私立医院，它不仅仅拥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；而且有多位中外著名的心外科专家坐镇；并且从不以药补医获得了诸多医生和病人的信赖。其背后更有大财团的资助，这些年风风雨雨走来，圣诺顿心外科医院早已是春江乃至整个沿海地区最权威的医院。
另一个车里就没这么安静了，赵静雅难得有机会距离司羽这么近，她当然尽可能的表现自己，先是一直扯着青青说这说那，后又拉着大川聊上学那会儿的趣事，她以为司羽总会参与几句，可全程，他只安静开车。
就连总是对别人不屑一顾的赵静雅都饶有兴趣地听着。
“嗯？”众人不解。
“谢谢，我们只是路过进来吃个早餐。”说完不等那经理再说什么，抬脚向外走去。
两人同时抬头，视线在空中相撞，司羽眼神玩味。安浔淡定转头，说道：“沈司南。”
“这还是在国内，他们家族的一部分人在国外待了近百年，不比在国内差。”在中国，像这样没被历史洪流冲击散架的豪门大族真不多见了。
“可能为了业绩，唉，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啊！”大川摇头感叹道。
大川坐在副驾驶，听着他们的谈话，随即问道：“司羽你不是没有计划的人，是不是有看好的医院？”
“什么美啊！怎么就美了！你们男人就会看表面，你知道她干嘛的吗？”赵静雅急了，也不管矜不矜持淑不淑女了，语气满是讥讽不削，“刚才我和青青找她借车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，听起来像是在谈那种买卖，有人要出钱买她，她说最讨厌那些老头子。这种人的目标通常是年轻有钱的，就像她刚才说的沈司南，想来觊觎很久了。”
蓝天白云，海天一线，漫无边际。
“沈家一直挺低调的，最近这些年触及房地产后才让人有所耳闻，去年又新上任了一个年轻总裁，话题多了曝光也就多了。”
司羽不再说什么，转身要走，经理忙又说：“不知道先生要不要住酒店，我好先让人准备着。”
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经理边喊边低头鞠躬，他身后的人跟着一起鞠躬。
赵静雅虽然高兴他笑了，却因为他的回答顿感无力，他礼貌疏离，根本谈不下去。
“现在酒店都这样还是沈洲特有的？经理用得着这么屈尊降贵的挽留几个吃早餐的人？”有人提出质疑。
“对。”
他收回视线，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大川的问题：“准备去圣诺顿。”
司羽抬手招呼了服务生，递给他一张卡：“买单。”
沈家毕竟离他们太遥远，几人感慨一番命运便终止掉了这个话题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认识？”赵静雅立刻不太友善，“安小姐果然只爱认识大老板。”
“对。”
司羽接过了那经理双手递过来的卡和单子，签了名，递给他时礼貌地说道：“食物很好吃。”
赵静雅终是忍不住开口：“司羽，你还有多久毕业？”
赵静雅一听立刻不乐意了：“大川，你有女朋友了你别忘了。”本来在沈洲就惹了一肚子气，没想到她的朋友们不站在她这边，却还各个鬼迷心窍地为安浔着迷。
安浔耸耸肩：“那没办法了。”
司羽说的是，他准备去圣诺顿，而不是想去圣诺顿。
从沈洲酒店到森林公园约有半个小时车程，全程沿海公路。
“啊什么啊，你知道外围女吗？一看她就是啊，经常参加富豪party的那种。”赵静雅说得似乎她看到了一样。
那人见女生不知道，来了兴致：“据说清朝时沈家在江南就是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族，后来军阀混战，他们整个家族转移到了香港，还有一部分到了英美，直到上世纪改革开放沈家才又回国。因为家底丰厚又在国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，所以几乎没用几年时间，在沿海地区的产业就覆盖了房地产、酒店、海运和航空等。”
大川还想聊聊关于圣诺顿的事，可突然看到前面切诺基上的两个男同学竟然敞着车窗吹海风，他恨铁不成钢地嘟囔着：“那两人真是‘暴殄天物’，有那么个大美人儿在身边竟然还有心情看风景……”
服务生不是自己回来的，他诚惶诚恐地引领着酒店经理走了过来，经理身后还跟了一堆人，浩浩荡荡的。一时间坐着的几人都没敢动，以为出了什么问题。
赵静雅忍不住问：“怎么都没听说过？”
“是不是要找医院实习？”
服务生拿着卡毕恭毕敬地离开。
大川摆摆手，无所谓地说：“又不能真怎么样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静雅你别这么严肃。”